帝后并没有在萧府呆多久,敬了众人两杯酒后,就相携着离开,顾锦承和芜芫去送。
萧府外,凤云烈望着张灯结彩的萧府,眉眼间也带着几分温和:“还是寻常人家成亲热闹些,让朕委实羡慕。”
“皇上若是艳羡,可和穆妃娘娘办一场这样的婚礼。”
穆妃听了这话,掩嘴一笑,“芜芫妹妹,你可别折腾我了,若是我与皇上成亲,哪里能这样省事?宫里的那些人,还不可着劲折腾?莫说成亲了,就是这个封后大典,都快要将我折腾死了。”
芜芫这段时间虽然一直忙着芜菁的亲事,却也听说穆妃这段时间为着封后大典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。
“统共还有几日,待得这几日过去了,娘娘也就轻松了。”
“芜芫妹妹说的没错,统共还有几日罢了。”除了凤云烈,没有人注意到,穆妃在说出这句话时,眼底闪过的一抹无奈。
凤云烈害怕穆妃泄露了出去,立刻牵过穆妃的手,笑着与芜芫和顾锦承道:“行了,你们都进去忙吧,萧林今晚可是新郎官,不能喝醉了,否则还怎样洞房花烛?朕和穆妃也回去了,你们不用送了。”
“微臣恭送皇上皇后娘娘。”
凤云烈扶着穆妃上了马车。
望着两人的马车离开,顾锦承转头牵着芜芫的手,回了萧府。
马车内,凤云烈放下车帘,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,清冷的音调从口中吐出:“穆妃,你失态了。”
“臣妾罪该万死,请皇上责罚。”
凤云烈垂眸,望着身侧低眉顺眼的女子:“罢了,下次注意点,就这几日了,别再露出破绽。”
她肯这样帮他,他心里对她总是有亏欠的。
“臣妾明白。”
她装的很好,可是紧捏在一起的手,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。
她到底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,帮着他,女人啊,果然是贪婪的东西,可是再贪婪又如何?坐在她身边的不是普通的儿郎,而是人间帝王,她唯一能做的,只是得到他的拿点卑微的怜惜。
可怜惜——
不是爱啊!
穆妃的眸光闪了闪。
“皇上,这件事情了结之后,皇上可否答应臣妾一个请求?”
“什么请求?”
穆妃抬起头,望着眼前的帝王,眉眼间难道露出了少女的期待:“皇上可否给臣妾一个如芜芫妹妹一般的普通婚礼?”
怕眼前的帝王不答应,穆妃又道:“臣妾不需要宾客,也不需要嫁妆彩礼,只是希望能和皇上像普通百姓一般行拜堂礼。”
马车内忽然安静了下来,凤云烈望着穆妃,眸光沉沉。
良久,凤云烈缓缓开口:“穆妃——”
刚喊出两个字,就被穆妃打断:“皇上只要答应臣妾这个请求后,臣妾就会离开。”
凤云烈的眸光一闪,缓缓吐出一句话:“若这是穆妃最后的心愿,朕准。”
穆妃笑了,她跪在了凤云烈的面前,行了一个大礼:“臣妾谢皇上成全。”
头触到马车底部的刹那,一滴泪水从眼睛里滴落,落入袖间,消失不见,抬眸时,她依旧是后宫里娇艳的穆妃娘娘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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